他是一个天才，可是我们弄丢了他。

用我们的愚昧，我们的恐惧，以及我们可笑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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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这种书。

纸页的手感略微的粗糙，不是多细腻的那种纸，精装本，书壳沉甸甸的，有着别样的手感。

目录页上的男人衣着是古地球上那个名为日不落帝国中世纪时的传统贵族服饰。著名的哲学家，此后人们就着他遗留下来的画像瞻仰他，歌颂他的伟大思想，却着实少有人知道他们瞻仰歌颂的究竟是什么。

常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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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鸽已经进入了深度麻醉状态。

摩羯端详着天鸽安静的睡颜，她真的就是一个天使，这话不是夸张，因为她的腰侧就生长着天使的翅膀。

“父亲说，你们会后悔的。”

麻醉前天鸽看着他，瞳仁直愣愣的映着LED灯的白光。

“你们会后悔的。”

她闭上眼。

现在做的是DNA列序检测，采集的样本是7个。

摩羯以前从来没有从一个人身上采集这么多的样本，因为按照DNA鉴定原理，一个本就足够了。

也许是摩羯有几分神经质了，但是摩羯必须这样神经质。

因为这是那个暴徒的造物。

“你知道吗摩羯，如果这个能够成功，我们就拥有了造物主的力量！”

他是狂热的信徒，摩羯至今记得他几月未打理的指甲透过布料传递过来的力道。

殉道者，他脑子里突兀的蹦出这个词组。

脊髓

肌肉组织

皮肤组织

肝脏

血液

腺体组织

以及。。。

摩羯看着手中的切片组织。

那个不应该出现在人体上的器官——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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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秤等待着摩羯的检测结果。

天鸽小姑娘呼吸平稳，睡颜恬静，总让他无端想到那个惨死的女演员。

舞者这个职业太危险，小姑娘以后还是去做一个歌唱家什么的吧。

天秤饶有兴致的想着。

“怎么样？”

天秤听到无菌室大门开和的声音，他转身，被摩羯铁青的脸色惊到。

“不是人类。”

“。。。摩羯？”

“她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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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

水瓶指着屏幕，荧荧的蓝光为他的发镀上一层青光。

“液体在流动，线粒体在燃烧，葡萄糖酵解成丙酮酸并在三羧酸循环中释放出大量的三零酸腺苷。。。一切都是如此的井井有条。”

“他们是生命。”

最后他这么宣布着。

“我成功了，你看。”

“我知道。”

天蝎拣起实验台上的橡子。

“我的眼光一向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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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脱氧核糖核酸，没有双螺旋结构，她什么都没有，甚至是蛋白质与DNA！她根本就不是一个生物体！”

“那她算什么？机器人吗？”

天秤按住摩羯肩膀：“冷静点，你看上去要哮喘了。”

“我不知道她是由什么构成的。”

“她的细胞与正常人的细胞没有任何的区别，生理机能正常的能作为教材上的模范势力，细胞充满了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活力。”

“但她不是生物。”

“天秤，我们确实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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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羯感觉自己要吐了。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军校时去观看辩论赛，他也是在那里认识的天秤。

“上面那个是我恋人。。。对，就那个抱着很大一本书有些瘦弱的男生。”

年轻时的天秤笑容的很灿烂，他冲台上招手，摩羯看见那个瘦弱的男生笑了笑，然后立马被旁边人拽走了。

“那个家伙。。。”

摩羯不说话，只是盯着那人的胸牌。

——水瓶，科学院的著名院士，因天才被破格录取提拔为首席，又因直逼疯狂的天才从首席被踢下。

他就是为这个而来。

那一场辩论对摩羯来说体验着实不算愉快，水瓶与那个瘦弱的孩子语速飞快，手上拍资料的速度比语速还快。

摩羯，四舍五入也是个天才的人物，第一次体会到了听的想吐的感觉。

不是理解不能，而是三观不在统一基准线上。

改造人将士是否可行，他们选择的是可行。

完全的，视伦理为无物的辩论。

最后他就记得辩论赛的最后意料之中的是输了。但水瓶站在台上笑的温文尔雅，上扬的眉角满是嘲讽。而那个瘦弱的孩子依旧抱着厚实的书本，笑容也是冷冷清清的敷衍。

阳光落下来，发梢是漂亮的金黄。

摩羯眯了眼仔细看去，他们的眸子低低的压下来，满是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