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也对舞会没有兴趣的话，那请问可否于我对弈一局呢？”

天鹰一早就注意到了那个少年。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露台深红色的垂地窗帘后面，任星子落满一身。

天鹰感到有趣，他走过去，看见了那个少年身前的棋盘。

“上将。”

“你认的出我？”

天鹰摘下面具把玩：“还是说你的目标是我？”

“我打不过您。”

真直白。天鹰点头。

“要与我对弈一局吗？”

“哈姆雷特，你认为自己是一个悲剧人物？”

天鹰绕开话题，盯上了少年华丽的面具。

“。。。”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他笑了。

这没什么好笑的。天鹰一向清楚自己的斤两，这是他众多优点中的一个。

他不擅长说话，他总是会在无意中流露出一种残酷黑色幽默。为此，他辞去了元帅的职务，这个职位要打交道的人太多，不适合他。

“我不是那个悲情的王子，但我的故事也算得上是一出精彩的悲剧了，我曾是一在时河之中久久伫立的大家幺子，家中长者无一不是国之忠臣。。。可我们却被效忠的对象辜负了。”

他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这确实是一出精彩的悲剧，天鹰在他对面坐下。

“为什么你要和我弈一局？”

“赌一把，赌你会因为我赢了而重视我，从而能让我有一个机会。”

“说。”

“我要做你的指挥官，无论哪一支舰队都好，给我三个月，我就可以打下10个推进点。”

天鹰挑眉。

“为什么？”

“。。。你知道我的家族，有多大吗？”

他声音轻下来，猝的软了三分。

“。。。我可以跟你奕一局。但你不一定能赢。”

“不，我会赢。”

少年摘下面具，琥珀般的眸子中封存着星光。

“我叫天蝎，上将。”

“您总不会像我一样，是一个著名的悲剧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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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在状态。”

天蝎掂着白后轻轻叩击天鹰的黑国王。

“我又赢了。”

天鹰笑笑，伸手从天蝎手中勾过棋子：“你若想赢，又怎么会输？”

“只是没有碰到一样的疯子罢了。”

白后，白王后。

天鹰摩挲这着颗棋子。这是玉石的，老古董了，天蝎上任那天他丛一个地下黑市淘出来的礼物。

天蝎总是喜欢用这一颗棋，不依靠马与塔，固执的一步一步的，颤颤巍巍，倔强的走着。

他到也像。

他有能力，有野心，担的起王后一名，一步一步的堪堪踩着钢丝走着，足下血迹漫成大红色的牡丹，艳丽的逼人。

“我已经安排好了‘暗星云’按照你的部署驻扎下了。”

“恩。”

“你申调‘天弓’的文件，我扣住了。”

天蝎不说话，微微抿唇。

“你所主场的西南战线已经调用了差不多过半的军力，又请求我带着‘暗星云’尽快赶来，加起来整个联盟2/3的战力已经在这儿了，如果在加上‘天弓’那就是。。。”

“3/4。”

天鹰挑眉，天蝎深呼吸：“我需要这些军力。”

“。。。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你是我最好的指挥官，上任三月打下了15个推进点。我相信你有计划，你的部署我也看了，没有问题。”

“但是天蝎，你要的太多了。”

“你必须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能相信，把整个联盟赌到你身上的理由。”

天鹰起身，天蝎瞳孔猛的一缩。

银白的枪支时候流线的设计，很美，他抵在他的胸口，不轻不重，是刚好能让天蝎感到威胁存在的力道。

“不然，你将因为被怀疑敌方卧底而就地击毙，无须审判，立即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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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蝎是一个很具有欺骗性的家伙。

看上去瘦弱娇小软的不行，实际上是个徒手混打三名持械劫匪的狠角色。

平日里安安静静不说话，被夸时会脸红好久，但其实无论是嘲讽还是荤段子，都是张口就来，脸不红心不跳的，谈笑风生。

如此之内的还有很多。

可能也就是因为这样，天秤才一直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吧？

那天是古地球上的霜降，天蝎的生日。

联盟基地模拟出了这个世界的‘夜半凝霜’自然的，气温就低。

天秤回到公寓时，天蝎站在客厅里，只穿了一件短浴衣。

当时天秤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上去给天蝎找件衣服，因为他没有开供暖，冻到薄唇泛出丁香色。

天蝎看着天秤不说话，只是虚虚的一抬手，沉闷的一声就重击在了天秤的右胸。天秤一个踉跄跪下，很奇怪为什么会疼，他伸手一抹，红的。

暗色的花飞快的盛开，天秤死死按住枪口，他说不了话，那一枪贯穿了他的肺叶，从第五与第七肋骨之间，血沫在他的喉中翻滚，炸开一朵又一朵的铁锈味——他自是也就没有办法质问天蝎为什么。

天蝎上前来蹲下，摸走了他的权限卡，天秤看见那把枪，是把左轮。史密斯威森M19,4 ，很漂亮的一把枪，有着特制的金楠木手柄，是古董了，只剩下了三颗弹道相合的银弹。被天蝎做成了发饰。

血液滴落成泊，小小的，映出天蝎平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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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命和你赌。”

“俄罗斯转盘，赌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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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颗弹孔，一颗子弹。

害怕吗？

不。

天蝎表情迷茫，他举起枪。

不过一场豪赌。

他闭上眼，连续四下扣动。

子弹是天鹰上的，要他死，就一刹那的事。

他要赌，赌天鹰的信任，赌自己的性命。

天鹰冲上来打掉他的手。

——我赢了。